“卜林卜林、卜林卜林……”委员长的私人毛球在这一天第四次响起,呱噪的声音充填了这间稍显凌乱的办公室,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的沙沙写字声终于停懈了一瞬。
“卜林卜林、卜林卜……”
从落地灯的影子中伸出一只黑漆漆的爪子,不耐烦地捞起卡卜林毛球往办公室的桌子上砸,毛球碰触到了在桌上充当缓冲垫的抱枕,小小的尖叫一声便转为了通话状态。红发的青年这才把头从一摞又一摞的文书里抬起来。
青年架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金丝镜框,本该充满生命力的红色眸子因为过度注视虾米一样的铅字而暗淡无光。半长不长的红发似乎并没有被主人好好打理,正纠结地缠绕着彼此。总的来说就是狼狈得很。
黄泉瞪着迷蒙的双眼,虚弱地回了一个“喂?”。他把自己从文件里挖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不难想象是谁吃饱了撑得拿起毛球骚扰饥肠辘辘的委员长。
这时候如果让我听到什么无聊的玩笑,我绝不会轻饶了他。黄泉嘀咕。
“你在说什么呢,”那边的人毫不客气打断了他,“黄泉,猜猜我现在在哪?”
啊?你有病吧。
接受了摩尔本三年教育的黄泉没有骂出口,他不情不愿地把毛球扒拉到耳边,脑子里像是有一万只海因里希和一万五千只炎龙在打架。
风声?
他努力辨认,虽然毛球传过来的声音很模糊,但他确实能分辨出来。而且,能吹出这种风的地方在地图上可不多见。
说实在的,黄泉现在感觉自己的胃在向自己抗议,他现在很想关掉通话跑去食堂吃口饭。可介于对面的人是生气后半年都不给自己打一个毛球幼稚鬼……忍忍吧。
“听到了没?”那人问,黄泉倒是觉得有些好笑。那家伙现在绝对是喊着在和他说话,因为那边的狂风会把一切都掩盖过去。
“让本大……我想想,是在海边?我听见浪声了,时之冢那边?”黄泉挑了挑眉,“如果是的话,帮我和长安问好。赫拉拉。”
“哈哈!”,赫拉拉在风中兴奋地呼喊起来,“我现在和莉莉丝还有阿不思要去清理浮冰,然后就去和里维奇一家人去鹿丹旅游——!”
“注意安全。”黄泉忽略了对方类似小孩子炫耀自己玩具的行为,“你们要是惹祸了,我不介意跟阿尔伯特还有你哥哥聊一聊预备生日常行为规范。”
“好好好知道了祝你早日完成你积压一个星期的文件么么哒!”
随着一声轻响,对方挂掉毛球。
黄泉放下毛球,黄泉扶额,黄泉打毛球给尤古卡。
“喂?”接毛球的是红帽子,“有事吗?”
“……尤古卡呢?他毛球为什么在你那。”黄泉眉头一皱发现了华点。
“啊这个嘛,卡刚刚被DK2拖出去晒太阳了,我看毛球响了就顺手接了。”红帽子笑嘻嘻解释,“还有问题吗?”
“…有。”黄泉再一次发现华点,“你们三个。”
“嗯?”
“一个是摩尔本导师,一个是区长,一个是委员长,是怎么凑一块的?”黄泉觉得自己语气里多了一种名叫“明明都是去地狱皇后岛度假七天为什么你和白莲都写完文件”的酸腐味。
“我有卡,白莲有红莲。”黄泉想象对面红帽子洋洋得意的脸,人生灰暗了。
谁曾想对方火上浇油又狠狠地补上一刀:“诶你那个叫科里森的相好呢,他不是挺乐意帮你做事的吗?”
黄泉:“……他昨天刚去鹿丹。”
红帽子:“哦,节哀。”
……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幸灾乐祸。
黄泉,一位怪物大师协会的单身委员长,此时此刻经历了类似丧偶的痛苦。
黄泉: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