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写不完了还走什么流程）（躁）

原来黑色弥砂花是无穷的恶意。

黄泉半蹲在卯辰旁边，笑着告诉她弥砂花的花语。

她躺在荒凉的草坪上，那枯草已经被血淋漓得不像样了。卯辰用一只手捂住腹部，却无力阻止殷红鲜血缓缓流出——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坐。”她开口，弱弱地发问：“明明没有我可以更好的完成计划。”

“是呀，为什么呢？”黄泉蹲累了，干脆坐在地上，丝毫不介意泥土和血污弄脏了他的衣服。

“大概是在漫长的生命里，不找点乐子就未免太过无趣了吧。”他说。

她躺着，他坐着；她捂着肚子，他托着下巴。她尽量减轻临死前的痛苦，他涛涛不绝给她讲故事。

她何尝不知道这故事？这是一个少女四处奔波却徒劳，像是转轮里的仓鼠，执意想要跑到终点，却累死在起点线上的故事；这是一个摩尔本十字基地，威尔榭基地，四神基地，最终蒙蔽了灰尘的故事；这同样也是黄泉无聊至极，看着她无能为力而发笑的故事。

伊里布之目被他拿走了，饺子的尸体如今早已冷却。

金狮的威力被削弱，帝奇也因他失去双眼。

四女神如今只剩朱雀一人，原因他对预言的好奇。

威尔榭损失惨重，狄安娜和奇拉翁任务重重。

朱雀对卯辰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是火星还未附着在可燃物上，就已化成烟灰。她的怪物已经被黄泉碾压出局，幸而他们被她利用传送阵送回……

也许，此生值得。

他看“她的眼”，逐渐淡然。他于是懂得了什么，快活地对她告别：“这一世也快过完了啊，不得不说你真命短。”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一个字。

“你现在几岁？二十多了吧？这一世你好像也没能像想象的那样品味人间。不过你活的好歹不错，我的计划反倒被打乱好几次。脑子很好用，所以本大爷决定在你死后把你的脑子献给女王。”

“……”

那时黄泉说了很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卯辰。他坐在地上大谈其谈，而她躺着，静静看着他，等着死神再次来临。

“你的队友来救你了。”黄泉突然说，“不过你可能坚持不到了。不如现在了解吧，告诉我，你感觉怎么样？”

“……今生值得。”她闭眼，接受黄泉最后给他的怜悯与敬意。最后的泪珠挂在眼角，没有被血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