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都写了 就发吧 黑鹭策划要和白鹭去旅游,已经想了快两个月。倒也不是一直想着,就是好容易闲下来几分钟,这事儿就从他脑海里冒出来了,咔嚓咔嚓地吃掉他刚积攒的一点懒劲,逼着他把那份旅游计划拿出来再做细化。 不得不说,十字基地加班是真多啊。 黑鹭拍掉文件夹上的灰尘,把里面的一沓厚纸拿出来,没办法,白鹭出钱,那计划只能是他亲力亲为,还得过白鹭的法眼。一直对照着三四本旅游介绍修改到灯石因供能不足而闪烁,他才停了笔,往椅背上一靠,顺手拧灭了光石。 房间一瞬间沉入无边的夜色里,黑鹭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先前眼睛酸涩得想要流泪,在黑暗里倒是放松了许多,这时候才觉得肌肉酸痛大脑发昏,绿疹怪病逼着全体教职工加班,他和白鹭被放回来是第二天要监考给批的假,就这还让他挤出时间去做计划了。 把那个奇丑的木牌插到峡谷前面,然后咋咋呼呼地喊一整天“不能跳,千万不能跳”…… 怪蠢的。黑鹭笑了笑,这没脸没皮的事也就他担此重任,要是让白鹭一个人去,大概也就站那给牌子当保镖吧。 每次分配到这个考题就得他们出场,第一年当考官的时候好像还被认为是恶作剧的考生——没办法,那天他穿得太过随意,按白鹭的话就是“像个被骷髅乐队踢出来的团员”,衣服裤子没一处不破洞的,还扎个小辫子,就为把刚不发炎了的耳洞露出来,炫耀那个十字架形状,却是水果糖颜色的耳坠。 ……说起来,白鹭到底是怎么买到这个颜色的十字架的? 不记得,全都不记得了,就记得白鹭耳洞因为饮食清淡从没发炎过,紫色的十字架在碎发下面一晃一晃,考生全跳下去了,他却被白鹭揪住拔了耳钉蹲在峡谷旁边给耳洞消毒——白鹭生气了,耳坠末端凝固着褐色的血;黑鹭后退再后退,恨不得面前立刻出现个食尾蛇的小卒,能让他理直气壮地追上去。 黑鹭想起来了,他怕和白鹭那个瞬间的眼神对视,仿佛某种刑罚,残酷地剥离他的一部分理智和灵魂。 他眼睁睁地看着白鹭把那串紫色的光点抛向峡谷。 然后他的身体先于理智抓住了它,然后才感受到耳旁呼啸的风,极速下降的身体,他回味着白鹭那个眼神,心想不如摔死算了;金刚狼却被他的应急本能召了出来,在空中轻松地扑腾几下着保持平衡,载着它迷茫的主人。 ——一个黑影,撕裂夕阳的灿烂余晖,笼罩了他的身体,黑鹭几乎惊呼出声,滚烫的热情涌过他的胸膛,他仰起头去追寻那影的来源,看见那头白发被夕阳照得透亮,在狂风中肆意飞舞。 …… 白鹭敲门没应,推开门才发现黑鹭靠椅背上睡着了,看起来是累得不行,耳坠没摘,那就是澡也没洗,白鹭俯下身闻闻,却闻到沐浴露的香气。 怪极了。 两枚耳坠仍轻轻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