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问吧。”

D.K.99有些激动。卡尔文达尼输了，那他就不会死了……如果刚刚开口说话时吞下药丸的恐惧还没完全消散的话，那么现在，恐惧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先前他有多么恐惧，现在他就有多么兴奋！完全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他咽了口唾沫，声带一颤一颤的。“食尾蛇……的女王，在哪？”

卡尔文达尼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如果这是你的遗愿的话……她和林德在青鸟之居。”

遗……愿？

巨大的信息轰炸着他的脑子，不是青鸟之居，而是遗愿两字。D.K.99有些迷惑地看着卡尔文达尼。“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看起来好像在害怕。”卡尔文达尼捂住腹部，微笑着问：“你在害怕什么？”

该死。他企图站起来，腿却软得支愣不起来身体。药效太强了。他的脸惨白的如同囚房外面遮着火炬的光的白纸，好像下一秒就会被火苗烧灼而亡。

D.K.99仍然不肯相信。他现在什么疼痛都没有，反倒是对方处于劣势……他怎么能输？他怎么能失去机会？微微颤抖的手篡紧，D.K.99决定把它当做一个假话。

“你觉得你不信，对吧？但你其实已经接受它了——接受这个现实。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害怕呢？”卡尔文达尼的嗓音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了，反倒是一个毒蛇吐着蛇信子嘶嘶大笑。

“这只是一个计谋罢了。”卡尔文达尼吃的也许是毒丸吧？但充其量也只能使人感到痛苦，而非死亡。另一个药丸，则是能在潜移默化之中要了人命的，真正的，毒丸。他看着面前惊慌却故作镇定的D.K.99，有些开心地嘲笑。

如果D.K.99吃了毒丸，那他必死。如果自己吃了毒丸，自己会在D.K.99虚弱的时候，杀死他。

计谋就是这样，没什么好羞耻的。这是黄泉大人教给他的，也是泥泞的过去交给他的。

两个人都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只不过一个只为了消息献命，一个步步为营考虑周到。

不过，看见D.K.99的样子，卡尔文达尼还是坚持笑了下去——

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