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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

卡尔文达尼看着对面的女人，感到不可思议。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但又十分熟悉，仿佛带着某种吸引他的魔力——有种在黄泉大人身边的感觉。

“曾见过——本座堕天。”

太奇怪了。

堕天？那不是黄泉大人身边的堕天录吗？怎么也有人叫这个？比黄泉大人名字还中二……卡尔文达尼愉快地想着。

“我是堕天录，我们曾见过。”

……怎么想啥是啥。卡尔文达尼苦笑一下，不过如果想的是可以再见黄泉大人一面，总不会实现了吧？

“你想见黄泉最后一面吗？”

“你会读心术？！”

对于这个幼稚的问题，堕天给予了否定。冷漠到极致，随意到极致。但对方不在意。

“可以吗？真的吗？！”卡尔文达尼的眼睛立刻放出疯狂的光彩。他伸出手来，想拉堕天袖子，像路边的乞讨者一般。“我想！见黄泉大人一面……当然想啊！求你……我，想见他……”却是终究未拉。

似乎被卡尔文达尼所打动，堕天似乎温柔了下来。“别激动，孩子……你当然可以见他。我带你去见他——一次有代价的会面。”

“没关系！只要可以！”

卡尔文达尼看了眼堕天，又看了眼堕天身后的孟婆桥和古寺。

都走到这了，还有什么代价可付出呢？

“मोचन①”堕天轻轻挥了一下手，两人一起消失。卡尔文达尼最后看了一眼兰若，说了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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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把卡尔文达尼领到黄泉面前。万事都好，只是把黄泉吓了一跳。

“总算来了，让本大爷在这等——卡尔文达尼？！”

再次见面，黄泉又一次像老妈子一样问这问那并表示“孩子来看我了我很欣慰”，只是卡尔文达尼半站半飘地浮在空中不知该怎么接话。他能说什么？说自己多么失败吗？不管是最为一个手下，还是一个追求者。

他最终也只是抿抿嘴唇，呕哑地吞吐出一句话：“黄泉大人……抱歉……”

“抱歉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话对象的黄泉恨不得把近一个月没有说的话补上，只是自家部下说话了那也不得不听。

卡尔文达尼似乎在颤抖——灵魂的抖动跟没了信号一般——踌躇半天还是一口气说了出来。紧接着他低下头，乖乖等着黄泉大发脾气把自己怼成马蜂窝，就像之前一样。

但现在不同于之前了。

“没事。”黄泉叹了口气，想要摸一摸对方的头，手却直接穿过。卡尔文达尼迷惘地看着黄泉，黄泉也疑惑地看着卡尔文达尼的身体如影子般变得虚无，又如沙子般被风渐渐吹散。

他摸不到他了。

这就是代价吗？卡尔文达尼苦笑。有些太渺小了，与自己的念想比起来。

“黄泉大人，请不要忘记我。”最后他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哪怕灰飞烟灭。

卡尔文达尼屈膝蹲下，向黄泉行了一个骑士礼，很蹩脚。

但是真诚。

①मोचन，印地语，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