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被风吹散了。

卡尔文达尼的手化成了粉尘，很快他的眼睛也是。是幸福感吗？或许更应该是不舍。卡尔文达尼在失去意识前一秒还在与黄泉对视，下一秒彻底消失。

他去了哪呢？或许成了这个扭曲空间的养分吧，黄泉想。

他轻笑。笑声在空旷中没有回声，显得单调又无聊。

是堕天叫来的吧。以她的性子，估计是想把卡尔文达尼生吞活剥。啊不对，是死剥。毕竟也是活了千百年的邪恶玩意儿，善心这种东西就算从她身上掏出来给黄泉看他也不信。堕天的每一次动作都被黄泉当成了计划。

所以什么时候到他呢？他还有多少可以利用亦或是挥霍呢？

“本大爷想回去了。”他说的干脆利落。

堕天在一旁默默站了多时。对方的绝情没有让她过于惊讶，反而像是习以为常。她轻轻点了点头，暗自把一点能量传给黄泉。行动上担心黄泉，心里倒盼着他快点离开。

他就这么被“赶”走了，没有一点谈判的空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卡尔文达尼也确实化成能量为黄泉所用——无意识的守在他身边。

“黄泉？”

刚刚从重红天出来的黄泉还有些迷蒙。他听到不算大的呼声，寻声看去，却觉得声音刺耳：是布诺。

布诺确实来了。他来极乐园寻找黄泉。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来找他——在执行任务之前。英勇机智的D.K.1先生和D.K.2即将前往寻找青鸟之居的路。在此之前他想再找找黄泉，一是担心录像晶石一事，二是了结自己私心……

看看黄泉。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变态心理，只是觉得把对方掌控在手心里“保护”起来使他开心。尽管有时会令他心烦意乱，但这往往使他更加在意——

“变态。”布诺暗自啐自己一口唾沫星子。

上天为布诺准备了一个惊喜，殊不知惊喜的包装下实着是惊吓。

在那一片空旷地，他看见黄泉的轮廓浅浅的显现出来。黄泉背后是一片猩红背景，让布诺想到几十年前在他记忆中挥之不去，忆之不来的印象——黄泉被那个背景布一点一点排斥出来，像是无形的手画了一张厚涂在布诺面前。后来重红色的背景布散失，黄泉才彻彻底底地站在他前面不远处。

“布诺？”

他看到了。

布诺想说些什么，但黄泉没有给他机会。

他握紧拳头直接冲过去打他，却被布诺险险躲开。黄泉刚刚从重红天出来，突然的攻击和打空让他有些不平衡。他没站稳，微微摇晃几下。

布诺趁此时空隙看向黄泉，却猛然发现对方的眼，早已是他从未在里面看到过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