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棒@Dr.语诺的雨
“警官,说真的,没必要卡这么死……现在这边没人,嗯?”
“拜托,怀特警官,看在我的面子上……”那家伙又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上次在酒店可是我请客。您记得吧?我可是画了大价钱。”
“您能调到这个区来我确实没想到。不过好巧不巧,这次就是我失手了而已。您高抬贵手签个字放我走,下次我给您带两条更好的,怎样?”
他往四处瞟了眼,但是四周的单面玻璃没给他窥探的空间。他缩回去,似乎终于是有点慌了。
“我说……他们一会儿就要进来了,咱们没多少时间。”
警官把帽檐压得很低,一直没有做声。
“怀特警官?”他试探着问道。
似乎有点不对劲。
警官抬了抬眼,和他的眼神撞到一起。这家伙几乎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只是又不自然地坐下。“你,你他妈不是怀特那小子!”,他慌慌张张地张望着抬头大喊,“喂!喂!有人吗?这家伙——”
“安静。”帽子下面终于传出声音,冷得刺骨。他一下子噤了声。
警官挪了挪身子,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抓错人了,蠢货。”他抱怨似的骂了一句,还没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通讯。
“好了,小子,滚蛋吧。”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认识你。”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我是说,布诺。”
“你不认识怀特。”他用陈述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与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布诺坐在警署楼下的某个小饭店里,原因是那家伙要求请他吃饭——就这样。他还是像那个“怀特”一样大声地叫了一份面,然后晃晃悠悠地坐到那个靠窗的,独属于“怀特”的角落里。
“没错,”那个红发的家伙说,“我只是看到了你的身份牌而已。怀特,我现在应该这样叫你吗?嗯?”
布诺不置可否。刚刚这家伙也是装的。
可以去拿个奥斯卡了。
“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只要我认识你就够了。”
他看着对方。
“好吧好吧,”那家伙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怀特说不定会给他脑门上来一枪。“你可以叫我黄泉。我们以前认识,嗯。你的芯片换过,对吧?所以你不记得我。”
“这不是真名。”他没有说话,但已经默认了对方话的真实性。他是仿生人,但怀特不是,警署里的其他人都不是。
“真名?你想知道吗?”黄泉笑起来,眉毛挑得很高,“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只有半张脸?”
“等你想起来了我就告诉你。”
那时候还需要他说么。
“为什么找我?”
“我是来帮你的。”
他擦了擦嘴,然后狠狠地靠在椅背上,“你想——搞垮特莱斯公司,对吧?就算你不记得了,你也得这么做,因为是他们造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他们在追杀你。而我呢,搞到了一些东西,但是碰见你是确确实实的偶然,毕竟就连神也有失手的时候嘛。”
比如说手滑创造了人类。
“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了,我认识你,”黄泉不耐烦地回答,“我可不记得你以前问题这么多。”
布诺默默地看着对方,从皮夹里掏了两张钞票塞在盘子下面。他起身伸出手,“那么重新认识一下。”
“我叫布诺。不用叫我怀特。”
他说。
这是布诺记忆中,他们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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