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月光，如大海

       雪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缠了许多绷带，活动下身体，就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渗入心头。她忍不住发出一丝呻吟，目光沉沉地望着四周。

       “雪！”

       雪听出是阿尔的声音，她想叫他一声，嘴巴张开，却只发出“嘶”的声音，疼痛使她无法说话。

       “你总算是醒来了。”阿尔疲惫地说，雪艰难地转过头，发现他的脸上多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真想不到你会受那么重的伤，我一发现你就把你带到了医疗处，林德大人下了很多功夫，不然，你可能就醒不来了。”

       “嘶……珍妮……”

       “是珍妮干的？”阿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才寻思着琼·奥尔不可能下那么重的手……”

       雪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几缕月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映了进来。她深吸一口气，但马上就后悔了，又是一阵刺痛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我的情况怎么样？”雪轻声问。

       “骨折，骨碎裂……林德大人还说，你昏迷前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刺激……不过他明显认为，你没有得脑震荡真是个奇迹……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雪冷冷地说。

       “知道珍妮为什么要打你吗？”

       “我也不知道，自从上次我们去探望她，我只是对她说了句‘你不应该对……’”雪还没说完又嘶嘶喘息起来。

       “真是一次失败的探望。”阿尔摇摇头，“我本来是想安慰一下她的，但是却对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然后，她请我出去，想从你身上寻求安慰……但你也没有体会她的心思，而是对她说了更伤人心的话……她已经受了很多苦……”

       雪说：“那也不至于跟我决裂吧，下那么重的手……”

       “不，雪，你不明白。”月光投在阿尔的身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映在墙上，“珍妮弗是个很重视友情的人，她不希望任何一个朋友——她不喜欢一个不了解她的人。尤其是，她以为你能明白她。”

       “我……”雪的声音几乎消失了，她想辩解，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啊，雪。夜深了，我也不打扰你了。”阿尔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你和我都需要休息。放下这些烦心事吧，总会好起来的。”

       阿尔走了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了雪一人。

       月光，苍白的月光，幽幽洒在了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颤动，在翻涌，在咆哮。月光就如同大海一样，汹涌澎湃，在地板上翻卷着。

       雪望向地板上的海，她想到了珍妮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