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明显cp向,可以当做cp文也可以当做别的。
阿伯御刃是我大宝贝。蜜汁微笑。
第二段来自御守。
OKOK以下是正文。
时之轮切断了他与阿尔的联系。
带着尖锐箭头的锁链穿透躯干和关节缝隙,层层叠叠毫无缝隙地束缚,四周传来莫名的力量,感到生命在流逝,身躯在渐渐融化,变得失去控制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对方又是与自己同等甚至更强大一些的古老存在,在近乎绝对克制下,有几个瞬间久违地体会到了死亡的绝望感。
但御刃并没有恐惧死亡本身。
或许是时间的积累,或许数次穿越生死线的麻痹,又或许是他活的已经太久,还是说永恒生命早已被放弃?坦白说,像御刃一样的怪物没有惧怕死亡的,当他们被某一个人类唤醒,签订契约时,就做好了结束永久生命的准备,因为他们被一个灵魂中的东西吸引了,产生了共鸣,不管是否心甘情愿,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深过生命的羁绊,否则,凭一个小小的人类,是不可能强制签订契约的。
他默默的想,尽管他是在生死线上穿梭着,与死神数次擦肩而过,而不是参加那些对他来说游刃有余的战斗,他还是很有闲心来想一想。
他还记得初次游历至此时。
………………
阿尔伯特与他来到了大陆极北端,这是开始游历的百年。
海面如同一块过分平静的碧蓝色玻璃,大块大块浮冰漂浮其上缓慢移动着,好像巨兽狰狞的利齿又好像巨兽本身,远处几座冰山山尖顶着苍白无力的太阳反射毫无生气的耀眼白光,冰块棱角处的平滑让光芒借其分散聚拢最后射入人眼,阿尔伯特并未说什么也没有动作,任光芒刺入他平静的双眼带来奇异感觉,还带来远方冰山散发出的一种压迫感。
抬手凝神感应天地间能量流动,仿佛与之融为一体自由运用,又将自己灵魂从中分离控制着元素依照意志行动,炼金阵在无声息间浮现于水面之上,所有能量汇聚于远处带给人压迫感的冰山处妄图造成破坏,却又被莫名的力量轻巧吞噬,那股力量就好像光芒般没有实体无处着力。
也许是冰山给他威胁的感觉,也许仅仅是贤者的一种骄傲。
他摘下头盔坐在一旁凸起的冰块上饶有趣味地看着阿尔,一手将浅蓝长发绕在指尖又散开,阿尔与光芒僵持不休,好像一场无声的战争,掌控炼金术借助自然中元素之力的贤者与自然本身,谁会赢呢?他很有耐心等着战争的结果。
阿尔觉得这种白光很不对劲,说不出什么感觉,不只是经冰面反射的白光,这个地方的一切都过于安静,好像一团停止流动死水或流逝过快让人无从分辨的光。
……是时间。
阿尔在心里下了定论。
这里的时间很不对劲。
打着哈欠的御刃也察觉了,他仔细分辨着,时间在大多数地方是以一个固定的速度流逝,单单在这里,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一切拨乱又不整理好,却又遵从着某种荒唐秩序。
是自然的秩序,也是时间本身想要的混乱秩序,谁也无法抵抗的秩序。
阿尔在心底说。
他闭上了眼睛,结束了这场战争。
不代表他就此向时间的秩序认输,他心中也有自己的一套秩序,谁也无法更改。
仅仅是他承认,现在的他还没有强大过时间而已。他可不是强逞强的人,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坦然承认,改正,贤者的骄傲可不是愚昧无知,而是理所当然的自信。
御刃停下了小动作,一双与海面颜色相近又带些碧色的眼睛装满了戏谑,仿佛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
御刃。
嗯?
我要让时间的秩序也为我让路。
贤者在心底说到,像是誓言又像是鼓励的言语,但他平静的心音证明这只是对未来的审判。
嗯。
他也只是平静的回答了,为未来画下了固定的走向。
………………
时之轮,时间秩序的一部分。
他被束缚在时间的锁链中感受金属躯体被试图吸收,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在自己所创造的秩序中获得自己的思维,然后看清一切、游离一切后又丧失思维仅剩最开始的本能加上比御刃更久的岁月沉淀——起码在蓝星上是如此,它承载着时间的一部分——过去,陈旧也决定未来走向。
御刃闭上眼睛,看到的是阿尔曾经的平静。
我要让时间的秩序也为我让路。
从现在开始吧。他想。先从过去的秩序开始。
他与时之轮僵持着,好像当年与光芒僵持的阿尔,那时的阿尔选择了退让,现在的他无路可退,退让相当于死亡。
但他还是选择了部分退让。
他放弃了与时之轮的反抗,将所有精神力集中在一起开始呼唤阿尔,这无异于在刀尖构成的桥上赤脚上行走——被放弃的身体传来阵阵被异化的剧痛都被他忽略,如果他没有成功或者晚了几秒,他将被刀尖贯穿、被锁链异化,彻底结束自己的时间,输给时间的秩序又被时间的秩序同化迷失自己……
阿尔的状态很不妙。他感受到。不过,那位真理守护者小姐也一样。
他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时之轮也一样,但这并没有给他们的战争带来什么影响,他感受到了阿尔近乎死亡的躯体和越来越微弱的生命力,时之轮发出刺耳的悲鸣为同样虚弱的真理守护者送葬攻击也越发疯狂。
他却很冷静,尽力抛开一切多余的感觉,包括心中不比时之轮弱的悲鸣。
他相信他,他相信他的贤者,他千年的同伴。
他也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又再次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一切仅发生在短短的数秒内,给他的感觉却像过了千年,他的身躯已经近乎被完全吞噬,唯留精神还在不断的呼唤着,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他得到了阿尔的回应,一缕清晰强劲的心音,他们又再次清晰的感受到了彼此。
终于……
御刃没有了感觉,但他猜想,他应该是流泪了,他也来不及品味心头复杂滋味。
彻底融合吧。
好。
他的贤者对他说,他回答着,心音都很平静,并不因为外界的种种发生改变,一如当年的自信。
来源于对彼此的信任。
他被困在时之轮将要被彻底吞噬,他的贤者胸口被锁链贯穿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他们间的联系被时之轮锁阻碍,但他们还是很坚定平静的说着,判决着未来,仿佛理所应当。
仅仅因为他们彼此信任,超越一切的信任。
联系在一瞬间强了起来,时之轮感到不妙加大了攻击的力度——
然而已经晚了——
阿尔伯特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
御刃笑了,他也确实流泪了,他清晰的感受到泪水顺着脸庞流下,不是自己的,而是阿尔伯特的……
他们彻底融合了。
………………
不论这一场仗之后的结局是什么,他们都赢了,因为他们战胜了时间的秩序。
他们再次坚定的审判未来,发出共同的声音。
就算结局并不完美。
………………
能战胜时间秩序的只有时间本身,他与阿尔伯特千年心意相通的产物,也是时间的产物。
只是,他们没有被时间支配,而是支配了时间。
………………
时之轮。
他不会消失。
他是自然秩序的产物。
就像过去,可以遗忘和逃避,却始终摆在那里。
可能新的时之轮不会是他,而是一个全新的东西。
可能他不会再次选择真理守护者家族,不过没关系。
锁链魔神在混沌的时间裂缝间沉睡,时间的速度像猫咪在钢琴上玩闹发出的琴声,时急时缓,或者干脆停止和跨越,他的时间无穷尽直到时间本身彻底消失,所以,在混乱的时间裂缝中,他还“活着”。
这样也好……
没有人会再重复夏莲——红莲和白莲可悲的命运了,直到自然秩序创造出新的时之轮。
没关系……
只要不是他们……
他想到了曾经每一位与自己签订契约的真理守护者,他不会因为他们的崩溃和怨恨而崩溃动摇,他有更大的使命就是承载时间,没有人强加给他,而是他存在的理由,但是始终,对他而言,亲手使与自己有心灵契约的人崩溃疯癫是最痛苦的。
只要不是他们……
别人与我无关。
他想,他感到很轻松。
人人说真理守护者的命运是幸运又悲惨的,他又何尝不是?
他不得不负担自己的使命即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自然的秩序,蛮不讲理。
他被制造出来,拥有强大的力量知晓所有人们知晓和不知晓的,但是他也被困在蓝星一角无人陪伴承受着孤独,直到真理守护者也被制造出来。
那是一缕心音,驱散了时间的孤独,是他与外界的唯一桥梁。
可是,当第一个真理守护者悲惨的死去后,他明白了。
啊……这其实也是一种代价。
他还是坚持着将所有的真理守护者带上同样的路,每一次相逢对他来说都意味着痛苦的结局。
直到现在,他解脱了。
他终于不用再负担那些东西了,但自然的秩序也不再需要他了,他所拥有的过去时间和永久时间会被抽离,然后他消失,新的时之轮重复他的命运,也许新的时之轮不会遇到阿尔伯特和御刃这样的对手而像他一样解脱,而是承受永远。
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不是他们,不是我。
他感到他开始走向“死亡”,混乱的时间使“死亡”来的比他想的要快,他坦然的面对着,是时间的沉淀和因太多折磨支离破碎的灵魂——如果没有使命,他会在第一个真理守护者死亡后崩溃。
现在他没有使命了,上一任真理守护者却没有死,尽管他们没有了联系,他坦然自若准备接受“死亡”。
那不是终点,是他新的开始。
也是传承命运的再现。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怪物,比大部分怪物强大又悲哀。
如果他有表情,他应该是笑着的。
笑着,平静着,坦然着,如同时间长河一样波澜不惊,接受毁灭,等待下一个悲哀出现,直到最后也没有失去他的骄傲……
………………
寂静的天地间,时间的指针又开始悄悄摆动。
下一个,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