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絮汀听到这摆了摆手打断到，“这我听说过，白斯骁勇善战，三年前老国王去世前还把王位传给了他，反倒是赫瑞斯好像被说是篡位谋逆。”
“你不奇怪吗。”神婆冷不丁的一问，“林恩为什么要把王位传给白斯？他自己不是有儿子吗？”
“因为他儿子也死了呗。”
“他儿子怎么死的？”神婆步步紧逼。
“听说是悲伤过度跟着走了。”说完后，汀自己也发现了不正常，“对啊，老国王为什么会知道儿子在自己死后也活不久？”
“林恩不知道，但白斯知道！”神婆说着，语气变得咬牙切齿，“是白斯刺杀了林恩！刺杀了王子！是白斯谋权篡位，还将罪名扣在赫瑞斯头上！”
“三年前，白斯在刺杀林恩和王子后将其伪装成自然死亡，对外宣称林恩是由于突发心梗不幸离世，小王子则在听到父亲死去的消息后悲伤过度，随之而去，他说林恩离世前还亲自把王位传给了自己。但赫瑞斯感到奇怪，林恩的身体很好，从没有心梗病历，小王子的死也十分蹊跷。赫瑞斯便去调查真相，当他隐约查到国王的死与白斯有关后，白斯却反咬一口，声称赫瑞斯谋杀了国王，并将种种犯罪证据扣在赫瑞斯头上，他派军队去了赫瑞斯家杀人灭口，装出一副为君报仇的忠臣模样。”神婆冷笑一声，“赫瑞斯听到消息后连夜逃跑，却还是没能逃出这可悲的命运，他甚至连为自己辩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死了。直到最后他拼死相搏，才将卡文琳安全送了出来。”
无尽的悲伤在空气里蔓延，被埋没的真相在这灰暗的小房间里重见光明。
“赫瑞斯只有一个弟弟，就是我的丈夫，卡文琳逃出来后只能去投奔他。我们收留了卡文琳，想方设法把她藏起来不让白斯发现，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白斯很快就找来了我们家，他诱骗我们，说只要把卡文琳交出来就不会怪罪，说让我们将功补过，但我丈夫不同意！他让我悄悄放走卡文琳，帮助她逃离灵散，而他自己则独自面对白斯的军队。当我再次返回灵散时，我的家已经化作一片焦土，而我的丈夫，我甚至找不到他的尸首！”
“你怎么确定他死了呢？或许他是被白斯囚禁了？”汀想安慰她，但说出的话语却如此苍白。
神婆颤巍巍的摸了把泪，“我看到了血。那么多的血，从二楼流到一楼，滴滴答答，地板上，天花板上，全都是血。不是他的，又还能是谁的。”
“你的家，是不是郊外的一栋别墅？”汀有些吃惊，神婆的描述与自己刚来灵散时见到的那片废墟简直一模一样。
神婆点了点头，“你见过了。你来时我把你的着陆点定在那儿，就是为了提醒你，不管你是不是卡文琳都得小心。保留那片废墟就是白斯在警告国民——这就是和他作对的下场。之后白斯将顿蒂氏的族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卡文琳也被通缉了。”
“那你为什么没被杀？”这也是汀最为不解的地方，这位婶婶明明是放走卡文琳的罪魁祸首，为什么偏偏要留住她？
“因为白斯需要我来找到卡文琳。其次，他也不敢杀我，因为我是艾狄亚·德西蓝·顿蒂，德西蓝家族的人。灵散是个无宗教信仰的国家，这里的人们崇尚科学，对神嗤之以鼻，你应该知道吧。”
汀点点头。
“白斯之前也是如此，但在娶了秦勿言后便迷上了神与宗教，他相信神的存在，并且心存畏惧。德西蓝家族被称为命运编织者，可以预言命运，在指尖翻挑命运丝线，多少是带些神学色彩的，所以白斯不仅不敢碰我，还想将我收于麾下，再者他又不能把我留在身边作为隐患，所以他给了我国师一职，派我常年出国寻找卡文琳的踪迹，并以此试探我的忠诚。”
“我答应去找卡文琳，装作对他言听计从，我想找到卡文琳，告诉她离灵散远点，越远越好。这三年来我从没有放弃寻找，直到不久前我遇到了红帽子，我以自己的青春容貌为代价和他交易卡文琳的信息，这才有了黑市里的那场见面。”
“所以你才看上去这么年迈。”汀豁然开朗。
“在蓝星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我虽然幸运的遇到红帽子，但当我在黑市里看到你时，发现一切还是晚了。卡文琳或许会因为我突然变得苍老而认不出来，但她绝不会忘记我的声音，不会在听到灵散和德西蓝家族时如此平静。所以你不是她，卡文琳不会回来了。”
汀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此时只需保持沉默。
“但我发现你对灵散很感兴趣，那不妨就和你联手，我这样计划着，一边向白斯透露你可能就是卡文琳，让他以协助恒星计划为由召你入国，又一边保护你不被白斯暗杀。”
“在我找回卡文琳之时，白斯对我的猜忌便会完全消失，届时就是我和你联手杀死白斯复仇的最佳时机！”
“你的计划就因此形成闭环。”汀独自嘟囔着，把整件事疏通整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复仇的话你自己也可以。”
神婆，不，还是称呼她艾狄亚吧。艾狄亚带着笑意，点了点汀的手心，
“因为你才是灵散真正的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