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所需的契约情人pa
※高中生饺x漫画家役风纪委员戈
※ooc私设一箩筐
艺术作品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这句话中外各家或多或少都提到过,戈林也认同这个观点。
完成学习任务之余,漫画家会背上素描本,迈向这座城市寻找素材。
“哟,这不是戈林吗?好久不见了,高二生果然是更忙啊。”正在医院草坪上晒太阳做康复训练的三两老年人纷纷与她打招呼。
戈林一开始只是为了完善社会实践档案才来医院干志愿护工工作的。这些不能经常见到子女的老头老太看见一个这么懂礼貌招人喜欢的小女孩纷纷抢着和她说话唠家常,时不时顺带聊聊自己年轻时经历、听说的事。这时候那女孩就会拿起小本子写写画画,说是在记录素材。
“哎呦,是戈林啊,好久没来看老夫了吧?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啊?”白胡子老者悠哉坐在窗户边上晒太阳,扎着数个针头右手略微浮肿。
“管源爷爷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打完这些点滴我扶你下去转转如何?”
“哈哈哈,你的漫画怎么样了?下次给我看看怎么样?毕竟你不是说主角有老夫的影子吗?”
“虽说是这样,但也没办法完全复刻您剑道世家的风采啊。”
刚上高中的那个寒假,一位老者被几名年轻的后生焦急送进急诊,抢救过来后一直在医院接受保守治疗。
那天他突然把戈林叫到房间,神经兮兮从床头抽出两把竹刀,丢给高中生一把,说自己听说戈林学过西洋剑,想和她练练手。
勉强过了几招后,老小孩还是把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女孩逼得去按了“呼叫看护”按钮。
不打不相识,在被护士小姐们按回床上反复叮嘱不许剧烈运动后,管源只好在病床上怏怏回忆自己过去策马扬鞭的少年意气。
“爷爷,我能把你的故事画进我的作品里吗?”不打不相识,老爷子心血来潮便答应了她,此后便就是望年交。
“还是别去了吧,”他摇摇头按住戈林要去找拐杖的手,“他们说老夫没什么问题,但老夫的身体老夫最清楚,脑子已经会时不时昏昏沉沉了,就怕下次你再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喽……”英雄迟暮的无奈爬上窗棂,太阳正在悄然移向西方。
晚饭时间,老爷子拼命求戈林去医院旁的餐馆打包个红烧肉给自己改善下伙食,戈林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像漫画拟稿时的人物设定一样,戈林早就给自己的契约对象弄过一张人物表格。打工、需要钱——饺子故事的最后一块拼图或许就藏在医院的某处。
尾随男友上楼,他推门进入病房,没有回头。
好奇心聚在心头像只猫一样抓挠着自己,猫着腰又回头望望有没有人看着自己,运动鞋尖不安地点着地。透过玻璃偷看,安静地等待答案自己揭晓。
不行!先把晚饭给管源爷爷再说。
饺子早就发现了那女孩在尾随自己,只能说他们的故事属于无巧不成书了。那还是告诉“金主爸爸”自己的秘密吧……
“哟,你来啦?”饺子拉开门,病房门口的金发漫画家气喘吁吁,和时代剧里被武士追杀拼命逃跑的家臣似的。
“那个人……”戈林的视线无法从病床上那个光头女人身上移开,清秀的眉目无声透露他们的血缘关系“饺子,这是你同学吗?”女人脸色并不好,在LED灯更是显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白,潜在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蜿蜒收束至放在折叠桌上的手指。
木制便当盒?好像和上次饺子给她的是同款……“妈妈,这就是我校学生谈之色变的风纪委员——戈林!”看女人问起她,饺子立马把她拽到病床过道处,晃动张开的小手给风纪委员“增光添彩”,挤眉弄眼暗示戈林说些什么。
“那个阿姨你好,我是学生会风纪部部长,其实我们学生会最近正在搞一个‘家校联手,共创未来’的活动,饺子同学说他家有点特殊……所以约我来这了。”这家伙招摇撞骗真有一套啊,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就开始“营业状态”了?饺子站在那看母亲和戈林聊天那个融洽样愣住,觉得自己被晾在那像个局外人。
“虽然我是他隔壁班同学,但说实话我学理他学文,学科交叉不多,只有主科老师是一样的,我朋友和我说饺子平常成绩都在年级中上,不过在难题与有点难理解的知识点上花的时间不多,如果能静下心来钻,还有上升空间。”
“饺子啊……虽然他在我面前嘻嘻哈哈,但我真就怕他因为我的病而耽误学业,癌症哪有说好就好这种说法……”
“妈!医生都说过肿瘤已经切除,只要观察有没有扩散可能就好……”
“没有的阿姨,饺子每周都是满勤……”
他们聊了大概半个小时,戈林又掏出本子记了些东西后,饺子嘱咐母亲好好休息,自己送风纪委员回家。
两人并行,饺子的胃在寒风瑟瑟里不争气的哀嚎了一句,略微尴尬转过头去看橱窗里的圣诞新品,缩小步幅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走吧,去吃热腾腾的寿喜烧,我请客。”他那些小动作惹得戈林哭笑不得,自己也确实想去吃点热的再回家,就当是老板年终回馈员工的福利吧。
“看来你信口胡诌的本事比我强。”老板的邀请员工确实不好拒绝,但饺子忍不住缩起脖子维持体温减少脂肪消耗,把饭盒夹在腋下快速跟上,拱了拱身边的漫画家。
“不然我要说这个吗‘饺子啊,晚上十点开始就于青岚街六号仝家上晚班,早上七点下班,有时候因为睡过头翻墙来上上午最后一节课……”戈林又拿着小本本在只有零星几个行人的商业街大声念着高中生的侧写。
“喂!你别把我记得那么详细啊!”
“我们可是某种程度上的雇佣关系,你是我的观察样本,还记得吧?”
“……嗯。”饺子没话说了,眼神慢慢冷下来。
“走过这个路口就到了,快来。”漫画家冲到马路对面的路灯下朝他挥手,一辆出租车疾驰掠过,饺子被隔在街对面。
饺子眉眼藏着的不快被漫画家捕捉在册,但她只觉得是腹部因为弹尽粮绝而作祟,冰雪结晶悄然落在她发根,或许那时用于善解人意的神经借低温偷偷冬眠,她没有去细想这丝不快的由来。
她的大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准备。
小店不大,索性暖气充足,锅里鲜菇和牛在锅里煮的嘟嘟冒泡,趁高中生心不在焉搅拌碗里的可食用生蛋时,戈林又跑到酒水冰柜那拿了一瓶清酒。
“喝酒吗?”饺子还没发声,漫画家就飞快给玻璃杯倒上了满满一杯,递到他她生怕对方拒绝,还加了一句“这种清酒,度数低,喝喝也没关系。”
“哈哈哈好。”绿玛瑙色眼睛里的请求几乎快要变成强迫,饺子只好接下杯子,继续搅拌自己的蛋液,戈林到底在想什么啊……不会想把我灌醉然后找点新素材吧……
两人都确实是饿了,泛泛聊了聊这家店、还没写完的作业、漫画的进展……
酒过三巡,她撑着脑袋歪头眯眼欣赏着他的眉眼,“那个,饺子,走吧。”
“啊?”饺子看着她似乎醉醺醺的样子,反复翻书脑子里的烂俗爱情桥段,连心理建设都做好了,你现在只告诉我要回家?!
“我能把笔记本里与你有关的全都擦去。”戈林走到饺子那边坐下,右手贴上他脸颊。
带着细汗的手指触及肌肤,少年被她的举动惊了神,偏过身与她四目相对,那双眼睛泛着波澜,玩味着这个暧昧气氛。漫画家又抬起左手,横着捂住他的嘴。心急与紧张没控制住力度,推着她的重心全扑倒少年身上,饺子只好靠在墙上,以一种极不舒服的体位和她相拥。
“要求只有一个……
你不要离开我。”
说罢,她如释重负长叹口气,带着水与酒精的废气从胸腔递出,绕过手指间的空隙,落到他唇上。
他静静听着那如踩在新雪上、窸窣作响的要求。昏黄筒灯给自己平添几分沉浸在加了蜂蜜的酒里的感觉,连自己面前的女孩好像都有点不真实。
他该如何去回应呢?
还是说,他能不能去回应。
“我可以帮你,饺子,我可以帮你,不管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我想……有困难我们可以一起克服。”她撑着桌子坐起来,用大拇指勾起发梢挂至耳后。“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其实很害怕你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就拒绝,然后我们连见面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了,如果会落得这样的结果,那就当是我为了找素材把你灌醉,这些话也是我的台词预演吧。”她的的声音逐渐被店里客人的喧哗淹没,笑着坐在椅子上,明明脸上的绯红还没消退。
“哈哈。”饺子也只好强扯起嘴角,附和着苦涩地笑了。
果然。
契约啊,这该死的契约。他在内心咒骂着那几张白纸、自己的签名、自己难以拒绝的佣金。“我回家了。”他拿起自己的围巾,走出门去。
他转过身去,戈林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她果然还是搞砸了,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 ,根本没考虑过对方。自己心里有想法之后就稀里糊涂不知道套用了哪本言情小说的烂俗桥段……自己果然还是……
喜欢?爱?
头也不回的年轻人对自己的酒量过于自信。脸部的薄薄暖气层被寒风戳出几个洞,指尖留下的汗与温热被一同削去,他霎时觉得双脚一软,倒在雪地里。“啊!快来看看!那个人怎么了!”玻璃门后的待者大喊。
夜晚不好打车,戈林只好麻烦小泉纯开车把烂醉的饺子送回家。那家伙靠在自己肩上睡的正香,心跳节拍一快一慢,她故意不去低头看他,抬起眼眸想看看街灯,却在后视镜里与小泉纯撞了个正着。“当官就是好啊,找学生会看看学生基本信息就能直接去男朋友家家访了。”好不容易不用加班的上班族显然对那通突然把自己从床上赶下的电话有着深深不满,但“责编就是漫画家的没有血缘的妈”就是对现下这种情况最好的概括。
“我没想到他喝高了会这样。”戈林小声回话。自己也闭上眼,准备小眯一会。饺子家虽说离医院不远,但那个社区里大多是安置拆迁人家的握手楼,地形复杂,自己也找不到地方。
“嘿!”布布路套着羽绒服站在路灯下朝车子招手,“他喝醉了是吗?第一次见啊。”少年抖落头发上的细雪,戳了戳饺子的脸颊。
“嗯,我回家的时候偶然在路边碰见的。”
“这样啊!风纪委员可真实见义勇为啊!可这酒味……”布布路凑到戈林那边吸了吸鼻子,“你身上也有!”
赛琳娜说这小孩单纯,随便搪塞下就好了,但稚子般的直觉也……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好啊……罪魁祸首只好说是他不小心把酒洒在自己身上了。
“喏,这里就是他家了。”他从饺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灯,叫背着饺子的纯先生跟他进房间。戈林被晾在一边,只好看着这个简陋的小房子。
餐桌在客厅,三个椅子只有一个被抽出,一张合照摆在桌尾,桌上还有好几个被打开的信封。
照片里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男孩和女人自己都已经见过,但左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呢?
虽然去看别人的隐私不太好,但那些信会不会有那个男人的信息?
好想看。
戈林的大脑已经被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给搅乱了。她想趁着酒精的混乱还在,了解他更多。
“风纪委员,你要不和小泉先生回去吧,我和爷爷说了,今天晚上在饺子家睡。”布布路突然一句话吓得想要偷看别人隐私的女飞贼一个哆嗦。“啊,好……好……”
还是把试探的手缩了回来。
回家后,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与纯道别后,自己也草草收拾洗漱后躺在床上,合上了眼。